谢道韫

谢道韫,字令姜,生卒年不详,东晋(317年4月6日-420年7月10日)时期有名的才女,典型的白富美。韫有收藏,蕴藏之意,如「石韫玉而山辉,水怀珠而川媚」。

谢道韫有不少有名的典故。《世说新语•言语》中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:

谢太傅寒雪日内集,与儿女讲论文义。俄而雪骤,公欣然曰:“白雪纷纷何所似?”兄子胡儿曰:“撒盐空中差可拟。”兄女曰:“未若柳絮因风起。”公大笑乐。即公大兄无奕女,左将军王凝之妻也。

谢太傅就是宰相谢安。胡儿是谢道韫的哥哥谢朗的小名。红楼梦中有用典「可叹停机德,堪怜咏絮才!玉带林中挂,金簪雪里埋。」这个故事也就是“咏絮之才”的来源。可以说千年来咏雪之诗词,没有哪句能超过这句「未若柳絮因风起」。

谢家乃名门望族。唐刘禹锡的《乌衣巷》写道,「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」其中的「谢」就是东晋时期的陈郡谢氏。谢家出过不少将军、宰相、诗人。谢道韫的父亲是安西将军谢奕,哥哥是大将军谢玄,叔父是当时的宰相谢安。比较有名的还有才高八斗的发明人谢灵运,李白的爱豆大诗人谢朓等。

说到这里,不得不提下谢道韫的丈夫,王凝之。此公名气稍微差点,不过也不算太差,他爸是王羲之。虽然谢家与王家可以说门当户对,王羲之的几个儿子大部分也还凑合,但这个王凝之却十分草包。谢道韫极其看不起王凝之。《晋书·列女传》记载了谢道韫第一次回娘家时候跟家人抱怨丈夫的趣事:

初适凝之,还,甚不乐。安曰:“王郎,逸少子,不恶,汝何恨也?”答曰:“一门叔父则有阿大、中郎,群从兄弟复有封、胡、羯、末,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!”封谓谢韶,胡谓谢朗,羯谓谢玄,末谓谢川,皆其小字也。

谢安让谢道韫嫁给王凝之,本以为他是个稳重靠谱的老实人,没想到看走了眼。谢道韫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,很不开心,埋怨说自己的兄弟和长辈都很有名气与才华,自己的丈夫理应同样优秀,想不到却嫁了个脑残。王凝之历任江州刺史、左将军、会稽内史等职。他狂热信奉五斗米道。晋安帝隆安三年(399年)孙恩造反,兵临会稽城下,会稽内史王凝之毫无战意,只是一直烧香拜佛。他对部下说,“我已经向大仙请示,大仙会借给我数万天兵天将驻守各个要塞,不用担心反贼。”十一月孙恩攻陷会稽,王凝之出逃未遂被抓,与子女一起被杀。谢道韫听说敌人来了,甚至自己拿刀杀敌数人,后才被俘。《资治通鉴》记载:

凝之妻谢道蕴,弈之女也,闻寇至,举措自若,命婢肩舆,抽刀出门,手杀数人,乃被执。

当时她的外孙刘涛才几岁大,反贼也要杀之,谢道韫怒道,“事在王门,何关他族!必其如此,宁先见杀。”孙恩这个人虽然毒辣,但也感其节义也敬这位才女,赦免了谢道韫等非王姓族人。王凝之死后谢道韫没有再嫁,也没有回娘家,留在会稽(大概是今天的绍兴)度过了余生。

谢道韫的代表作有《拟嵇中散咏松》等。《拟嵇中散咏松》是模仿她的偶像嵇康的《游仙诗》诗而作的。

遥望山上松,隆冬不能凋。
愿想游下憩,瞻彼万仞条。
腾跃未能升,顿足俟王乔。
时哉不我与,大运所飘揺。

谢道韫自幼聪识,有才辩。后半生却在叛乱中失去了丈夫和子女,大起大落。生于乱世,人生苦短,命途难测。只愿归来还是那个咏雪的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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